[Frozen Moments ‧ 201402 ‧ Antarctica]
看到這篇文章,想起在南極船遇見的菲律賓籍服務員A。
A身材高大,舉手投足優雅,當船身在8級風浪中震盪,他的身體始終能跟著地面的搖擺節奏,一滴不濺地將熱湯與咖啡送上桌。
我常坐在餐廳的角落看書寫日記,A不時會過來和我聊兩句,要我幫忙把他的名字與各式各樣的語詞寫成中文。他是農村大家庭的次子,十多歲先和哥哥到馬尼拉工作,存夠錢後進入餐飲學校,通過激烈競爭,得到這份工作。
雖偶爾聊到職場上的辛苦,但仍覺得這是他心目中最棒的工作。南半球的夏天,他隨船去南極,輪到北半球入夏,船會接另一群旅客去北歐。他們忙完工作,有機會上岸當幾小時的觀光客。一起長大的朋友,沒有人像他一樣去過南極也遊過北歐。他最喜歡挪威,喜歡那裡的富足、安定與秩序。
船上的廚師與服務生都是菲律賓人,有人還利用閒暇時間組一個樂團,晚上在船上的pub演出。在郵輪工作的薪水,是在家鄉大城市工作的3到5倍,小費另計。
22K很爛,但當我們埋怨22K,他們想著的是如何離開工作待遇低迷的家鄉,出外找一個更好的機會。